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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增长的阶段8篇

时间:2023-09-12 17:02:03

绪论:在寻找写作灵感吗?爱发表网为您精选了8篇经济增长的阶段,愿这些内容能够启迪您的思维,激发您的创作热情,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经济增长的阶段

篇1

关键词:就业 回归模型 阶段性 协调性分析

近几年来,内蒙古的经济增长快的惊人,然而就业却呈现了与经济发展不协调的现状和阶段性的特征,经济增长拉动的就业人数很低。产业结构不合理,第一产业就业比重占很大份额但产值很小;第二产业产值很高而吸纳的就业人数却很小,产业内部结构失衡;第三产业发展滞后,吸纳就业能力很弱。

实证研究

(一)变量和数据的选取

本文选取1980-2009年30年间的数据,来源于《2010年内蒙古统计年鉴》。主要采用指标为:一是衡量经济增长的量:内蒙古国内生产总值GDP和各产业的生产总值GDPi(i=1,2,3);二是内蒙古的就业人数,包括总的就业人数L和各个产业的就业人数Li(i=1,2,3)。

(二)平稳性、协整、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本文采用ADF检验法对LNGDP和LNL进行检验,经检变量二阶差分后是平稳的。接着采用Johansen检验,发现至少存在一个协整向量,表明变量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最后进行Granger检验,发现GDP是L的Granger原因(0.0210.05),它们之间呈单向Granger因果关系。

(三)经济增长与总就业之间的关系

LNGDP与LNL的散点图。从图1可以看到LNGDP与LNL大致呈指数分布,设模型为L=aGDPα(α为就业弹性),变换为LNL=c+α*LNGDP(其中Lna=c),上述模型估计如下:

LNL=6.34+0.08LNGDP R2=0.81 D.W=0.17 (1)

(131.33)(11.19)

从方程(1)看出,模型在总体程度上拟合不错,R2=0.81,各变量都通过了检验。

各产值与各产业就业人数阶段性特征

为了能够深入研究经济增长与就业的关系,从各产业就业人数与各产值之间入手。首先做了各产业就业人数时序图,如图2、图3、图4所示(数据经过sas标准化)。

由图2、图3、图4看出,各产业的就业人数不是持续增长的,都有一定的间断性,而各产业产值却是持续增长的,它们之间呈现不协调关系,其中图3表现最为明显,从1980开始就业人数持续增长,到1996年突然下降,直到2004年才开始缓慢上升。为了进一步分析问题,综合了图2、图3、图4,分三段进行研究。第一段从1980-1995年;第二段从1996-2004年,第三段从2005-2009年。

(一)第一阶段各产值和就业人数的特征

LNL1=6.05+0.04LNGDP1 (2)

(120.60)(3.84) R2=0.51 D.W=0.72

LNL2=4.11+0.25LNGDP2 (3)

(36.83)(9.88) R2=0.87 D.W=0.29

LNL3=3.76+0.34LNGDP3 (4)

(55.39)(21.79) R2=0.97 D.W=1.21

方程(2)、(3)、(4)各变量都通过了检验,各方程在整体上拟合还不错。在第一时间段中,无论是第一、二产业还是第三产业,它们都对就业起到了拉动作用。第一产业拉动就业的弹性为0.04;第二产业为0.25;第三产业为0.34。第三产业吸纳的就业空间最大。

第一阶段从1980年到1995年,这时恰值“六五”“七五”和“八五”是改革开放初中期,内蒙古的经济在粗放型的增长方式下运行,非农经济有了很大的发展,所吸纳的就业人数空间很大,呈现出每个产业产值增加都能带动产业就业人数的增加的特点。

(二) 第二阶段各产值和就业人数的特征

LNL1=6.08+0.04LNGDP1 (5)

(57.62)(2.23) R2=0.41 D.W=2.02

LNL2=7.31-0.33LNGDP2 (6)

(35.98)(-10.34)R2=0.94 D.W=1.88

LNL3=5.03+0.11LNGDP3 (7)

(12.59)(1.79) R2=0.31 D.W=1.18

在方程(5)、(6)、(7)中,只有方程(6)通过了检验且拟合良好,其余方程都没有通过检验,拟合效果较差。情况不如第一阶段,第一产业拉动就业弹性0.04;第二产业为-0.33;第三产业为0.11。经济增长只对第一、三产业起到了拉动作用且很小,而对第二产业就业人数的拉动反而是负的,这说明经济的增长并不一定能带来就业人数的同步增加,这与经济理论相背离。产业结构和就业呈现不协调现状。

第二阶段从1996年到2004年,这时恰值“九五”和“十五”。内蒙古经济发展较快,也是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重要时期。这时期经济的增长对就业的拉动作用变得缓慢,第二产业的就业弹性还是负数,出现了“排斥”现象。

(三)第三阶段各产值和就业人数的特征

LNL1=6.05+0.03LNGDP1 (8)

(33.24)(1.36) R2=0.38 D.W=2.54

LNL2=3.87+0.16LNGDP2 (9)

(22.64)(7.72) R2=0.95 D.W=3.37

LNL3=4.00+0.23LNGDP3 (10)

(9.10)(4.17) R2=0.85 D.W=1.39

在方程(8)、(9)、(10)中,只有方程(8)没有通过检验且拟合效果较差。第三阶段情况还是不如第一阶段,第一产业拉动就业的弹性为0.03;第二产业为0.16;第三产业为0.23,虽然对就业的拉动都是正作用,但全都是小于第一阶段。

第三阶段从2005年到2009年,这时恰值“十一五”,内蒙古经济增长方式,产业结构趋于合理化,较第二阶段情况有所好转,每个产业的产值增加都能带动各产业的就业人数的增加,但还是弱于第一段。

各产值与各产业就业人数协调性分析

(一)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不符

从表1看出1980年内蒙古第一、二、三产业的比例为26.4∶47.2∶26.4,同期第一、二、三产业就业人数比例为65.97∶18.57∶15.46;2009年内蒙古第一、二、三产业比例为9.5∶52.5∶38,同期第一、二、三产业的就业人数比例为48.84∶16.92∶34.24。由此看出,在这三十年中第一产业的产值比重下降了16.9%,就业比重下降17.13%;第二产业的产值比重上升5.3%,就业比重下降1.65%;第三产业产值比重上升11.6%,就业比重上升18.78% 。第一产业呈现“产值低,就业高”的特点,这显然是不合理的。这说明农村牧区存在着大量的富裕劳动力,大量的劳动力积压在第一产业上,导致了农牧民的低收入,低消费,成为第二、三产业进一步发展的障碍。

第二产业产值比重很大,但就业人数比重急剧的减少,呈现“产值高,就业低”的特点。从1980年的产业比重上升了5.3%,同期就业比重却下降了1.65%。这说明第二产业的发展排斥劳动力。内蒙古的工业结构不合理,主要发展重工业,轻工业发展较慢。大量的资金都集中于重化工业行业,工业劳动密集型产业不断地萎缩。资本密集型产业会导致劳动力资源的大量闲置和浪费,造成过高的失业率。投资的高增长率主要带来的只是就业者的人均资本准备水平的提高,拉动就业的作用较差,这是内蒙古投资主导经济的快速发展而就业弹性却下降的原因所在(刘仙梅,2007)。第三产业发展速度缓慢,从这三十年中,第三产业的产值比重上升11.6%,第三产业就业比重上升18.78%

(二)外部环境和政策的影响

“九五”和“十五”期间内蒙古受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亚洲金融危机和区内外企业竞争的影响,大批亏损国有企业,集体企业不得不破产,兼并或调整结构,从而导致了大量的富余职工失去原有的工作岗位沦为失业人员,成为了第二产业劳动力净流出的原因。自1999年实施西部大开发以来,内蒙古实施了更加倾斜的财政支付政策,而这些财政支出大多数都投放在能源和基础原材料等开发项目上。这些项目虽然耗资很大,带来经济的快速发展,但吸纳的就业空间很有限。

政策建议

由上述分析可知,今后内蒙古仍面临很大的就业压力。经济增长虽然是就业增长的前提条件,也是解决失业问题的根本出路,但经济增长并不一定能拉动就业增长,如果不实施一些辅助措施,经济增长不一定直接转化为就业机会(李湘合等,2006)。因此提出以下几方面的建议:

一是无论是哪个阶段,第三产业产值的增加对就业人数的拉动作用是最大的,所以要充分挖掘第三产业的就业空间,内蒙古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独特的自然、人文景观。应该大力发展旅游业、房地产、奶制品等为主导的第三产业。二是实行有利于扩大就业的经济发展战略合理化产业结构,促进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三是鼓励和支持非国有经济和中小企业的发展,发展那些能吸纳就业人数多的个体和私营经济,广辟就业门路,多渠道地扩大就业。

参考文献:

1.刘仙梅.内蒙古经济增长与扩大就业的关系研究[J].经济论坛,2007(11)

2.齐建国.中国经济的最大威胁是就业弹性急剧下降[J].世界经济,2000(3)

3.雍红月,李松林.内蒙古人口就业与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J].人口与经济,2004(2)

篇2

关键词:潜在增长率;增长阶段;新动力

中图分类号:F1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85(2013)09—0005—03

改革开放30多年,我国经济增速年均达到9.8%,比全球同期平均增速超过6个百分点。1978—2012年,我国人均GDP由154美元上升到6060美元,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由220国际元上升到9100国际元,由低收入国家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货物贸易占世界份额由不足1%,到成为全球第一货物出口大国;制造业总产值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GDP总量达到8.2万亿美元,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高速增长并不能永远持续,受内外环境、发展阶段和国际经济格局变化影响,我国经济增长已呈现不同以往的特征,中长期经济潜在增长率开始逐步下移,经济运行的脆弱性有所增加,一个充满挑战同时更加接近高收入社会的新阶段正在开启。

一、潜在增长率将逐步下降,发展进入新增长阶段

(一)低劳动力成本优势削弱,储蓄率和投资率呈下降态势

近年来,我国人口呈现“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长”的特点,劳动年龄人口峰值预计将在2015年达到,老龄人口抚养比将快速上升。长期以来形成的低劳动力成本优势将明显削弱,居民储蓄率将会下降,进而使投资率下降。国际经验表明,投资率的峰值期与经济增速的峰值期基本同步。

(二)现成可利用的技术空间缩小

追赶型国家之所以可在短时间内走完先行国家多年走过的道路,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可以利用现成的先进技术和制度,以推进其全要素生产率(TFP)快速提升。但当自身技术逐步向技术前沿靠近时,那些可以低成本获取的前沿技术和经验就可能逐步减少。根据国际经验,追赶型国家的TFP增长速度呈现阶梯式下降的趋势,尤其是当人均GDP达到10000国际元左右后,TFP会出现明显下降。当快速追赶学习期结束,技术上快速跨越的步伐将明显放缓,表现为TFP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下降。

(三)工业化特征的内需增长空间逐步变小

工业化的基本特征是产品生产的标准化、规模化,工业内部分工不断细化,中间投入不断提高。一方面,对重要工业品和资本品的需求快速增长,如钢铁、电力、汽车、水泥、家电等产量快速增加。另一方面,人口和要素的集聚,国内市场日趋一体化,城市化率快速提升,基础设施建设需求巨大。经验证明,当人均GDP达到11000国际元左右时,主要工业品生产的峰值也将同时出现,而且城市化率增速趋于放缓。根据这一规律和我国现有人均重要工业产品水平推算,钢铁、水泥、建筑、汽车产量的绝对峰值或增速峰值会在2015年后逐步出现。

(四)出口增长速度有所放慢

中国经济融入全球化后,外需空间得到快速拓展,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快速增长的重要动力。值得注意的是,我国贸易占世界份额已经与日本、德国历史峰值水平相当。随着我国产业的升级,“两头挤压”的情况日渐明显。一方面,随着我国出口产品进一步升级,竞争对手将更加强大(主要是欧美日等发达国家),错位竞争将变为同质竞争,抢占国际市场空间的难度不断增加。另一方面,由于我国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传统出口优势来自新兴国家的竞争也日益激烈,加上国际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进入相对低速增长期,这都将使我国出口增速逐渐放缓,预计原来超过20%的年均增长将下降到10%左右,对经济的拉动作用趋于减弱。

二、追赶型经济体经历高速增长期后,增速会出现两类不同性质的回落

工业革命以来各国(经济体)的增长历史显示,经济有起飞,就有降落,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永远保持高速增长。其中,追赶型经济体往往能利用技术、管理、市场、制度等方面的现成经验,经济增速在一段时间内会明显提高,与先行经济体相比,达到一定发展水平所用的时间明显缩短,呈现出压缩式快速增长特点。如,人均GDP从1800—11000国际元,英国用了141年,美国用了109年,日本用了54年,新加坡用了37年,中国香港用了31年,韩国和中国台湾用了27年。而且追赶型经济体的初始人均GDP水平越低,追赶进程中经济平均增速就越高;起飞的时间越靠后,达到特定发展水平所用时间就越短。

历史经验表明,不是每个能起飞的经济体,都能顺利实现工业化并平稳降落,追赶过程中不少经济体会中途掉队。1960年以来,全球有101个国家或地区经过短期快速增长,进入中等收入国家或地区行列,但到2008年只有其中13个国家或地区成功迈入高收入行列,基本完成追赶任务。如,日本、韩国、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波多黎各、毛里求斯、新加坡和以色列等。而大多数国家并没有顺利完成这一过程,在追赶的中途掉队,因种种原因导致经济增长停滞甚至倒退,跌入“中等收入陷阱”。

经济追赶中高速增长期的结束,存在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情况。一种是成功实现工业化,基本完成追赶任务后的增长减速,钢铁、水泥、基础设施等产量或增速峰值也大致出现在同一时期,回落发生的时点一般在人均GDP达到11000—12000国际元。日本、韩国等都是二战后实现成功追赶的国家,基本都符合这一规律。另一种则是追赶任务并没有完成,却因经济体制、发展战略、社会分化或其他原因,追赶进程中断,经济长期陷入停滞或倒退。回落时点往往发生在人均GDP4000—6500国际元时段,工业化并没有完成,且经济增速回落幅度更大,多数超过5%甚至50%,经济发展长期落入“中等收入陷阱”。

三、中国经济落入“中等收入陷阱”可能性小,但风险因素犹存

那些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经济体的共性原因是:发展战略或体制长期僵化,适应能力下降;没有使更多人参与到现代产业的发展中;收入分配恶化且缺乏有效的调节机制;社会分化使达成社会共识难度增加;等等。目前,我国这方面的问题也有所凸显。首先,受改革复杂性增加和利益集团干扰,近年来我国改革步伐有所放缓,部分体制僵化、束缚经济发展潜力释放的问题有所突出。其次,收入分配不公问题有所恶化,基尼系数持续高位,个人发展对家庭地位和社会关系网的依赖度增加,社会纵向流动性有所下降,腐败和司法不公问题比较突出。再次,虽然我们没有形成拉美、南非式的贫民窟,城市新二元问题确实开始突出,大量农业转移人口进城后并没有真正融入城市。这些问题若处理不好,再与经济增速下行叠加,社会不满情绪会放大,存在落人“中等收入陷阱”的潜在危险。同时也应看到,从发展阶段看,当前我国人均GDP水平已经远远超越落人“中等收入陷阱”的危险期(4000—6500国际元)。更重要的是我国发展战略总体仍保持灵活,并具备做出适应性调整的能力。深化体制改革的共识仍在,改革的总体方向并没有出现严重分歧,社会主流期盼深化改革、拥护全球化、支持进一步开放。这就决定了改革有条件达成共识,而且新一届领导也展现了改革的更大勇气和决心。因此,我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总体较小,至少具备迈过这一关口的基础条件。

四、我国经济增长阶段转化呈现混合特征

当前,我国人均GDP为9100国际元,低于成功追赶经济体自然回落时点的11000~12000国际元,又高于落人“中等收入陷阱”经济体的4000—6500国际元,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国经济是一个例外。

首先,11000—12000国际元是一个平均规律,不同国家存在一定波动范围。按照相对较低增长和汇率升值速度,3年左右时间我国经济就会进入这一平均范围。其次,以上落人“中等收入陷阱”风险因素,对我国经济潜力释放形成一定约束。更重要的是,与很多市场化改革比较彻底的成功追赶国家相比,中国市场化改革进展并不平衡。要素领域价格不顺、市场分割,基础产业开放不够、准人不公平、竞争不足的问题依然突出,市场机制难以发挥基础性作用,政府对经济干预过多问题依然突出。在微观上导致资源错配和低效利用,在宏观上则出现了产能过剩与供给能力不足并存,严重抑制规模依然可观的增长空间的释放,从而使经济运行显示出增长提前下台阶的一些特征。

当前,我国经济表现出增长阶段转换的特征,是由快速追赶期后的增长逐步自然回落的中长期趋势因素主导,加上需求周期波动的短期因素和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因素共同作用使然。表面看不符合国际经验,实质上并不例外,而且具有混合特征,中长期潜在增长率下降将不可避免。

五、有条件形成新动力和新优势,实现更长时期的健康发展

篇3

近年来,我国经济逐渐由原来的持续高速增长转变为目前的中高速增长,这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面临的全新经济发展形势,也是未来城镇化长期发展必须应对的新环境。我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过渡到中高速增长阶段对城镇化意味着什么?在经济中高速增长阶段对走中国特色的新型城镇化道路的内涵有什么要求?新型城镇化对我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还有哪些改革红利可以释放?走好新型城镇化道路需要处理哪些重大关系?等等,需要我们认真研究。

我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过渡到中高速增长阶段对城镇化意味着什么?

国际金融危机后,国内外环境发生深刻变化,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了新阶段。这个新阶段的最显著特征就是开始由过去长达三十多年接近10%的经济高速增长转为7%以上、7.5%左右的中高速增长阶段。由于发展基数越来越大,维持过去那样的高速增长已不现实。从需求条件看,靠大规模的政府主导型投资以保持经济增长速度的方式不再具有可持续性,我国经济高增长过分依赖政府高强度投资的负面效果日益明显,投资效率下降,投资和消费比例失衡,产能过剩严重,长期下去不可能持续。而外需受到国际需求市场需求低迷的影响,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下降。从供给条件看,随着以劳动力短缺和工资持续提高为特征的“刘易斯转折点”的到来,以及以人口抚养比不再降低为表现的“人口红利”的消失,再加上技术、管理等其他要素供给不足和资源环境约束日益增强,经济潜在增长率也不断下降。此外,多年积累的诸多矛盾和问题,如产能过剩、环境污染严重等,也对经济高速增长形成制约。特别是我国已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将面临转型陷阱、拉美陷阱、福利陷阱、城市化陷阱、资产泡沫陷阱、金融陷阱、捧杀陷阱等复杂问题。在中等收入阶段保持中高速增长,不仅需要形成与经济发展阶段相匹配的高品质制度体系,而且需要摆脱增长机制锁定,寻找增长与跨越的内在驱动。因此,在中高速增长阶段,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相互交织,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相互影响,使经济社会环境日趋复杂化,从而对城镇化提出了新的要求,表现出以下特点:

一是经济增长换挡调速,经济下行压力较大,需要城镇化释放需求和创造供给的能量。在增长速度换挡阶段,由于市场需求和供给因素的变化需要一定的时间,经济在一定时期内具有发展惯性,往往高时愈高、低时愈低,因此高速增长阶段重点要防止经济过热、增速冲破上限,而增速放缓时重点要防止经济失去活力、增速跌破下限,这就需要加强宏观调控,使经济增长保持在合理区间范围内。而且,在增长速度换挡阶段,依靠国家大规模投资的增长模式难以为继,由投资拉动向需求拉动转变尚需时日,对外贸易状况短期内也难有根本好转,因此国家宏观调控难度增加,经济下行压力较大,迫切需要对经济的需求面和供给面进行深度调整,寻找、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空间,增强宏观调控的有效性和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城镇化既能释放需求,也能创造供给,如果能够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就可能有效担负起时代的重任。

二是经济结构问题突出,转型升级迫在眉睫,需要城镇化推动重大结构性问题的解决。进入中高速增长阶段以后,我国目前经济结构性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性改善,转型升级压力依然较大。从内需结构看,经济增长对政府投资、外贸出口的依赖程度依然较高,居民消费、投资所占比重严重偏低,通过刺激居民消费和民间投资带动经济增长还有较长的路要走;从三次产业比重看,二产独大、三产比重偏低,2011年底我国三产比重约为43.3%,不仅远低于高收入国家74.3%的平均水平,也低于中等收入国家55.6%的平均水平;从收入分配结构看,我国劳动报酬所占国民收入初次分配的比重不及40%,而世界通常比重是劳动报酬所占国民收入的三分之二,贫富差距依然较大。

三是资源环境压力增大,生态保护要求强烈,需要城镇化与生态文明耦合推进。近年来我国资源和环境约束压力显著增大,是资源禀赋、发展阶段、发展方式以及体制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我国虽然地大物博但人口众多,许多重要资源、矿产人均占有量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经济发展受到的资源环境约束相对较大,三十多年比较粗放的发展方式也造成了资源的浪费和环境破坏,而体制机制的不顺和制度的缺失也导致了唯GDP主义的盛行,不少地方发展经济是以浪费资源和牺牲环境做代价的。一些城市“十面霾伏”、“水漫金山”、“垃圾围城”,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迫切要求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城镇化与生态文明深度耦合,处理好城镇化发展和资源环境的关系。

四是“中等收入陷阱”风险尚存,保障和改善民生任务繁重,要求城镇化发展中更加注重以人为本。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没有变。伴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进城务工,但长期以来,不少城市更多的是购买他们的劳动力,仅仅把他们看成是劳动者,而不是城市里平等的一员。如果城镇化不能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如果不能创造更加公平的社会环境,甚至导致更多不公平,城镇化就失去意义,也不可能持续。跨过“中等收入陷阱”,努力保障和改善民生,需要在城镇化的发展中,更加注重以人为本。经济进入中高速增长阶段以后,城乡社会矛盾、社会问题依然存在,而且在某些领域矛盾还比较尖锐、迫切需要推进社会管理创新,在城镇化进程中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维护社会公平正义。

五是国际关系深度调整,亟需扩大迂回空间,城镇化应当成为我们手中的大牌。国际金融危机后,国际经济进入新一轮调整转型期,发达国家提出了再工业化的口号,纷纷制定优惠政策将先进制造业留在国内,同时贸易保护主义也重新抬头,并试图通过 TTIP和TPP绕过WTO建立国际贸易新规则,国际政治经济关系面临深度调整。我国科技投入、创新能力不足,科技进步贡献率40%,与发达国家 70%水平还有很大差距;产业发展水平较低,大量出口产品都处于产业链的低端,少数高端产品出口受到打压,与发达国家竞争处于明显劣势;与此同时,我国劳动力成本提高、汇率上升,后起发展中国家以较低的成本和价格参与国际分工,我国在一些传统领域的比较优势逐渐丧失。这种“前堵后追”局面使我国拓展国际市场的空间缩小。为了增强我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我们要打好城镇化这张牌,增大回旋余地。

在经济中高速增长阶段对走中国特色的新型城镇化道路内涵有什么要求?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我国城镇化的发展,为经济社会进步和人民生活明显改善作出了重大贡献,推动人民生活从温饱到小康的历史性跨越,推动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的历史性飞跃,促进了社会生产力发展,这一点要充分肯定。但是,以往的城镇化为了服务于经济快速发展,将注意力集中在土地开发利用上,在为经济提供发展空间、为地方政府提供财政收入的同时,对普通居民的利益保障、对生态环境保护重视不够,也存在着“见地不见人”、半城镇化、被城镇化、贵族化城镇化、“式”城镇化等诸多问题,也受到了社会舆论的不少批评。在我国经济进入中高速增长阶段以后,增速放缓使城镇化发展中的矛盾更加凸显出来,特别是强制拆迁、环境污染、农民工权益、棚户区、零就业家庭等问题饱受诟病,并成为引发社会矛盾和的重要根源,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公平意识、民主意识、权利意识不断增强,对社会不公问题反映越来越强烈,迫切需要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新型城镇化道路。

新型城镇化道路是不同于过去的城镇化道路,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健康城镇化道路。这里讲的中国特色,主要有三点:其一,中国是具有13亿人口的大国,要在实现现代化过程中走新型城镇化道路,应该说是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情。在我们这样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发展中大国实现城镇化,在人类发展史上没有先例。其二,中国是一个城乡二元比较严重的国家,如何破解城乡二元,是我们中国推进新型城镇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要有耐心和定力。城镇化目标正确、方向对头,有利于破解城乡二元结构,有利于促进社会公平和共同富裕。到2020年,要解决约1亿进城常住的农业转移人口落户城镇,约1亿人口的城镇棚区和城中村改造,约1亿人口在中西部地区的城镇化。其三,工业化、城镇化和生态文明建设,这三件事情一个也不能少,属于同步进行、叠加进行,这个难度也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难度要大得多,与先行现代化国家的历程不一样。走出一条新路,而且世界经济和生态环境也将从中受益。我们理解,所说的中国特色,更多的是要考虑中国这三个特殊的国情,在考虑这个国情的基础上推进我们新型城镇化建设。我们推测,如果到2050年,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基本保持在平稳线上,城镇化历史任务能够真正稳妥完成,就是了不起的世界级水平的成就。

那么,什么是新型城镇化?简言之是以人为核心、以质量为关键、以改革为动力。如果再具体一些怎样讲?以往我也做过归纳,曾提出过四条和六条,根据中央城镇化会议的精神,我重新归纳为七条,就是走以人为本、四化同步、城乡互动、科学布局、绿色低碳、传承文化、体制创新的道路。

第一,新型城镇化,是坚持以人为本,体现公平共享、包容发展的城镇化。要合理引导人口流动,重点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努力提高农民工融入城镇的素质和能力,实现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以人为本,是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我们党的根本宗旨和执政理念的集中体现,也是城镇化科学发展的根本保证。以往的城镇化,一些地方热衷于“盖高楼”、“造新城”,对农民工市民化问题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存在着见物不见人的倾向。而一些地方因城镇建设和管理滞后,“城市病”已经显现,影响了城镇居民工作和生活质量。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就是要努力破解城乡二元体制和城镇内部的二元结构,使城乡居民共享发展成果,过上更加美好幸福的生活。

第二,新型城镇化,是坚持四化同步,体现产业支撑、就业优先的城镇化。城镇化要有产业支撑,要促进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信息化和城镇化深度融合、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有了四化并举,产业(包括金融和技术)发展起来了,城镇就能够集聚人气,有了吸纳就业的能力,实现产城人三方面的融合,并能够向智慧城市前进。没有产业支撑的城镇化,难以提供就业岗位,就是“唱空城计”,就会出现“空城”或“鬼城”。一些发达国家和东亚国家,较好地协调了四化同步,实现了现代化。而一些拉美国家由于四化不协调,就业问题突出,城市里出现了大量贫民窟,现代化进程严重受阻。在城镇化发展中,我们要补上服务业的短板。服务业是城镇就业最大的容纳器,多为中小微企业,有的甚至是夫妻店,铺天盖地,潜力很大,要大力扶持,加快发展。

第三,新型城镇化,是坚持城乡互动,体现以城带乡、工农互惠的城镇化。城乡二元结构是制约城乡发展的主要障碍,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推动新型城镇化要与农业现代化相辅相成,要严防死守耕地红线,确保国家粮食安全。要探索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的有效实现形式,加快构建现代农业经营体系。土地经营权流转、集中、规模经营,要与城镇化进程和农村劳动力转移规模相适应,鼓励发展、大力扶持家庭农场、专业大户、农民合作社、产业化龙头企业等新型主体。要探索农民变市民,进城不离乡,“就地就近”城镇化的路子。坚持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和多予少取放活方针,健全体制机制,不断加大强农惠农富农政策力度,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让广大农民平等参与城镇化进程、共同分享城镇化成果。

第四,新型城镇化,是坚持科学布局,体现因地制宜、协调有序的城镇化。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对城镇化总体布局做了安排,提出“两横三纵”的城市化战略格局,要一张蓝图干到底。要根据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发展基础和潜力,以城市群为主体形态、东中西地区因地制宜、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优化城镇化空间布局和城镇规模结构。目前,我国人口过度向少数特大城市集中,城市过度向东部集中的势头越来越明显,造成大城市规模过大、小城市规模太小、地区差距日益扩大,城市布局不够合理。这不仅产生大量的经济问题,而且带来严重的社会、政治和生态问题。由于中西部地区城市发育明显不足,这导致了人口长距离大规模流动、资源大跨度调运,极大增加了经济社会运行和发展的成本,不仅不利于全面推进现代化建设,也不利于维护民族团结、保障国家安全。要在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城市群的基础上,在中西部和东北有条件的地区,依靠市场力量和国家规划引导,逐步发展形成若干城市群,成为带动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发展的重要增长极。

第五,新型城镇化,是坚持绿色低碳,体现承载力强、和谐宜居的城镇化。要根据城镇人口增长趋势和资源环境变化态势,着力提高城市综合承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将生态文明融入城镇化全过程。当前,我国正处于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随着城市人口的急剧增长及城市规模的迅速扩张,城市综合承载能力倍受考验,高投入、高排放、高污染的路子不能再走下去了,必须坚持绿色低碳发展。要按照促进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的总体要求,形成生产、生活、生态空间的合理结构。减少工业用地,适当增加生活用地特别是居住用地,切实保护耕地、园地、菜地等农业空间,划定生态红线。科学设置开发强度,尽快把每个城市特别是特大城市开发边界划定,把城市放在大自然中,把绿水青山保留给城市居民。

第六,新型城镇化,是坚持传承文化,体现历史文脉、民族特色的城镇化。城市建设水平是城市生命力所在,也是城市的软实力。城镇建设,要实事求是确定城市定位,科学规划和务实行动,既不能闭门造车,也不能邯郸学步,避免走弯路;要依托现有山水脉络等独特风光,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要融入让群众生活更舒适的理念,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要融入现代元素,更要保护和弘扬传统优秀文化,延续城市历史文脉,体现民族文化的自信;要加强建筑质量管理制度建设,把文化和文明体现在有生命力的建筑中。在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中,既要提升和传播城镇文明,也要保护和尊重乡村文明,要注意保留村庄原始风貌,慎砍树、不填湖、少拆房。

第七,新型城镇化,是坚持体制创新,体现两手结合、改革配套的城镇化。要更加重视市场规律,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两手结合,两手都硬。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也是城镇化健康发展的根本性问题。实践证明,成功的城镇化,既是市场调节、自然发展的过程,又是政府调控、规划引导的结果。我国城镇化过程中出现的许多问题都与市场和政府两只手的作用没有发挥好、没有协调好密切相关。虽然市场存在着外部性等缺陷,但总体上看,我国过去曾经走过由政府包办、排斥市场作用、忽视民间力量的城镇化道路,政府过分干预是造成市场信号扭曲、不能正常发挥作用的主要因素。同时,政府越位与缺位并存还影响了政府作用的发挥,不该管的管了,该管的却没有管好。今后,一方面要坚持微观交给市场,充分发挥市场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把错装在政府身上的手换成市场的手;另一方面还要充分认识到我国城镇化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具有复杂性、长期性和艰巨性,又要更好发挥政府在创造制度环境、编制发展规划、土地用途管理、建设基础设施、提供基本公共服务、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和社会治理等方面的职能。

新型城镇化对我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有哪些红利释放?

在经济中高速增长阶段,中国将面临两个方面的挑战,一是如何保持宏观经济的稳定,二是如何发掘和用好新的增长点。 2012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52.57%,距离65-70%的城镇化率还有很大的空间。考虑到我国户籍人口城镇化率只有35.29%,城镇化的发展空间更大。而且,我国城镇化地区差距也很大。从三大地区看,2011年东部地区城镇化水平为61.07%,中部为46.99%,西部为42.99%,东部比中部高14.08个百分点,比西部高18.08个百分点。从各省份看,城镇化水平最高的上海市与最低的贵州之间相差58个百分点。这说明城镇化在增加供给、刺激需求、推动经济社会变革等方面还有很大的作用空间,能够在较长时期推动经济中高速增长,保障国民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首先,新型城镇化是经济运行稳定在合理区间的重要保证。中高速增长阶段,我们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克服经济增长的下行惯性,同时避免在刺激经济时引起物价的大幅上涨,就需要充分利用城镇化自身具有的巨量市场需求、供给能力,使其成为经济发展的“调控阀”,保证国民经济维持一个合理、稳定、较快的发展速度。城镇化将产生巨量的公共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需求,改变农民原有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带来政府财政支出结构的优化和民间投资、消费的蓬勃发展;城镇化将大量农民转变成市民,有利于增加劳动力市场供给、促进耕地和建设用地有序流转,对于工业化、农业现代化深入发展大有裨益。一言以蔽之,城镇化巨大的内需空间和强大的要素供给能力增强了国家的宏观调控能力,是经济增长率、就业水平等不滑出“下限”、物价涨幅等不超出“上限”的重要保证。

其次,新型城镇化是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的重要推动力。在中高速增长阶段,我国经济发展的最重要任务就是,在保证经济总量持续增加的同时,实现经济的转型升级。城镇化是我国内需最大潜力之所在,搞好城镇化有利于减轻经济增长对出口、投资的依赖,城镇化的聚集效应也有利于普通居民服务业及科技、金融、信息、物流、文化等新兴产业的发展;新科技革命背景下的城镇化能够为科技创新的产生和应用提供广阔的市场空间,为我国在第三次科技革命浪潮中占据主动位置提供了良好条件;城镇化通过人口非农化、社会保障体系和财政转移支付措施,可以为城乡差距、贫富差距、地区差距等突出问题的解决提供契机;另外城镇化通过人口聚集实现资源能源的集约利用和生产生活废弃物的集中处理,能够切实减轻经济社会发展对环境资源造成的 破坏。

第三,新型城镇化是推动改革释放红利的重要突破口。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宏观调控是必要的,但增强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最关键的还是要靠体制机制的完善,靠改革红利的充分释放。在中高速增长阶段,各种深层次矛盾逐渐显现出来,目前社会利益格局基本形成,利益主体日趋多元化,利益诉求日益多元化,要形成共识推进改革并非易事。而城镇化过程中的农民工市民化、棚户区改造、城市环境质量等问题,社会比较关注,认识也比较统一,可以先行一步,通过城镇化的一系列配套措施推动改革,为收入分配、土地制度、财税体制、投融资体制、行政体制等整体配套改革的全面推进创造有力的条件。

第四,新型城镇化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重要平台。将农村人口转移到城市,是城镇化的起点而非终点,城镇化建设过程是解决好城乡居民生产生活、保障和改善民生的全过程。新型城镇化建设要求实现城镇化和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各地在实际推动过程中也将产城融合、耕地和建设用地有序流转作为城镇化发展的基本条件,这有利于保障城乡就业这一“民生之本”;新型城镇化将农民工市民化和棚户区改造作为城镇化推进的重点工作,有利于改变农民工和棚户区居民居住条件差、家庭收入少、保障水平低的现状,改善底层群众的生产生活状况;城镇化需要加强城市交通、地下管网、废弃物处理等基础设施配套建设,加大对城市水源、空气质量的检测和保护力度,这有利于改善居民生活条件,克服城镇化粗放式发展带来的各种弊端。

第五,新型城镇化为赢得国际合作主动权提供了战略迂回空间。“入世”使中国享受了十年扩大开放带来的红利,但目前这种红利正在逐渐消失,劳动力原材料成本上升、新兴市场崛起、发达国家再工业化、歧视性贸易摩擦增多等诸多因素叠加给我国对外贸易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城镇化将立足点放在内需上,可以有效减轻外贸增长乏力对中国经济的不利影响和个别国家对我国和平发展的遏制;城镇化的集聚效应和绿色低碳发展方向能够有效减少经济发展对资源环境的消耗,降低我国对外资源能源依赖程度,维护国家经济安全;我国城镇化搞得好,能够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之一,为国外的产品、资金、技术等提供广阔的市场空间,这为我国赢得国际交往的主动权和国际话语权提供广阔的战略迂回空间。

推进新型城镇化需要正确处理的重大关系有 哪些?

城镇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一个自然历史和经济社会发展过程,推进城镇化要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出发,遵循规律,因势利导,使城镇化成为一个顺势而为、水到渠成的发展过程。推进新型城镇化,需要正确处理若干重大关系,这里重点讨论三个问题:

(一)正确处理速度与质量的关系。

按照美国城市地理学家诺瑟姆揭示的城市化发展三发展阶段论,我国在30%~70%之间都将处于城镇化加速阶段,这是城镇化发展的规律。根据城市病发展的四阶段论,城市化率在50%~70%是城市病的发作阶段,城镇化是不健康的。2011年,中国城镇化率达到了51.27%,应该说进入了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和城市病发作阶段的叠加期。从中国城镇化过程的特征看,在中国城镇化刚刚进入快速发展和城市病发作阶段的叠加期,虽然还没有出现诸如拉美和印度那样严重的“城市病”,但也存在诸如“半城镇化”、“隐性城镇化”、“被城镇化”、“过度城镇化”和一定程度上的“病态城镇化”等现象和问题,而且各种问题和矛盾日渐积聚、突出。此外,由于缺乏有效措施和调控机制,在城镇化宏观整体布局上,还存在着大城市过度集聚、小城镇发展无序,地区发展失衡、城市之间的关系不协调等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未雨绸缪、及早诊治,势必演化为日益严重和难以治疗的“城市病”,甚至陷于“拉美陷阱”,严重影响中国城镇化的健康发展。因此,在城镇化进入快速发展周期和城市病显性化和发作阶段的叠加期,城镇化面临的主要问题已经不是速度太慢的问题,而是城镇化质量方面存在缺陷,我们必须以提高城镇化质量为关键,推进城镇化健康发展。否则,城镇化就走不下去。从当前的情况看,需要处理好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要积极促进农民工市民化,逐步解决半城镇化问题。要按照因地制宜,分步推进,存量优先,带动增量的原则,坚持两手抓,一手推动户籍制度改革,一手推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有序推进农民工市民化。二是要以人为本,妥善解决城市病问题。要提供与城镇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宜的的基础设施和基本公共服务,优先解决城镇人口的就业、安居、教育、医疗、交通等问题,提高城镇居民生活质量。三是要转变城镇发展模式,提升城镇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要加强城乡不同类别的空间管制,大力推进低碳生态城市建设,促进城镇集约紧凑发展;围绕提升城镇发展软实力,加快城镇服务功能建设和综合管理,提高城镇管理服务水平。四是要建立城镇化发展评价体系,确保城镇化健康发展。科学制定城镇化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将城镇化质量纳入政绩考核、重大事项督查范围。

(二)正确处理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的 关系。

城镇化既意味着农业剩余人口由农业和农村向非农产业和城镇转移,也意味着土地由农业、农村用途向工业、城镇用途转变,是农业剩余人口市民化(人口城镇化)和农地非农化(土地城镇化)的统一。由于城乡二元制度的存在,农业剩余人口市民化被分割为农民非农化和农民工市民化两个过程。改革开放以来,农村改革的成功、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加速,极大地推动了农民非农化和农地非农化,但由于城乡二元制度的阻碍,农民工市民化速度却异常缓慢。2000-2012年间,城镇化率始终落后非农化率14-15个百分点;如果仅仅考虑户籍人口,城镇化率落后农民非农化率的差距就更大了(2012年为31个百分点)。土地城镇化(或农地非农化)的速度也大大快于人口城镇化的速度。2000-2011年间,城镇建成区面积增长67.8%,其中城市建成区面积增长了94.3%,但同期城镇人口只增长了52.7%。如何协调农民非农化、农民工市民化与土地非农化的关系,需要处理好以下三个关系:一是中央财政转移支付与农民工市民化挂钩。二是实行征地和农民工市民化挂钩。三是促进有能力在城镇稳定就业和生活的常住人口有序实现市民化。当然,对于其他就业能力较差、不能稳定就业的农民工,政府也应尽可能的做到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并通过教育和培训,提高劳动技能和就业能力,积极为其落户创造条件。

篇4

关键词:需求结构;演进逻辑;经济持续均衡增长

中图分类号:F06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13)02-0044-10

一、引 言

经济持续均衡增长是诸多国家经济发展追求的重要目标之一。开放条件下,从需求的角度而言,消费需求(包括居民消费需求和政府支出需求)、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是驱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需求结构指的是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在总需求中的比例及变化关系,用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来表示。需求结构演进相应指的是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在经济发展不同阶段的变化趋势。

1978―2010年,中国经济增长的需求驱动获得了较好的增长绩效,名义GDP年均增长率达到15.2%①。但与经济快速增长相伴随的是,消费需求增长滞后致使我国经济增长产生了较强的投资和出口依赖,相应形成了“消费率波动中不断下降,投资率波动中不断上升,净出口率波动中不断上升”的需求结构演进特征,这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政府决策层面和学界的高度关注与担忧。2008年西方金融危机爆发使我国出口面临的外部环境恶化,“投资―出口驱动型”增长模式的“外生性”和“非常态性”特征充分显现:2003―2007年,我国GDP增长率稳步提升,但西方金融危机爆发使出口需求锐减,造成2008年以来我国经济增长的剧烈波动和一定程度的增长速度下滑(见表1)。因而,如何通过需求结构战略性调整促进经济持续均衡增长成为我国政府宏观调控追求目标的必然选择。

毋容置疑的是,需求结构演进逻辑反映经济增长需求动力演进逻辑,明确需求结构演进逻辑是进行需求结构战略性调整的前提和基础。基于此,本文关心的问题主要有:(1)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需求结构演进具有何种逻辑性?(2)需求结构演进与经济持续均衡增长的关系?(3)中国应该如何对需求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以促进中国经济持续均衡增长?

二、需求结构演进及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经验事实

为了考察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需求结构演进逻辑,我们利用多国经济发展实践的经验事实,从两个维度进行统计性描述:一是基于对经济发展工业化不同阶段7个国家的考察;二是基于37个国家2006年横截面数据的考察。

(一)基于7个国家经济发展不同工业化阶段的考察

依据钱纳里(Chenery)对经济发展过程中工业化阶段界定的相关研究结论H・钱纳里、S・鲁宾逊、M・塞尔奎因:《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比较研究》,吴奇、王松宝等译,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6-114页。,本文把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工业化进程分为三个阶段一般说来,反映工业化阶段的指标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人均收入水平;二是三次产业产值结构和就业结构;三是工业内部结构。本文主要以产业结构变动为依据,同时参考人均收入水平和消费结构的变化情况来反映工业化阶段。这种判定方法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但并不影响本文的主要研究结论。:第Ⅰ阶段,工业化初期阶段,产业结构以第一产业为主导;第Ⅱ阶段,工业化中期阶段,产业结构以第二产业为主导;第Ⅲ阶段,后工业化阶段,产业结构以第三产业为主导,即以服务业为主导的发达工业化阶段。

本文分别对印度、巴西、新加坡、韩国、美国、德国和英国共7个国家在1970―2008年间的经济运行状况进行实证分析,以考察工业化不同阶段需求结构演进的一般规律。依据1970―2008年间7个国家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及人均GDP的变化情况等经济运行特征因篇幅原因,本文未列出7个国家产业结构和人均产出的相关数据。感兴趣的读者可来信索取或查询《国际统计年鉴(1995-2010年)》的相关数据。。本文的基本判断是:1970―2008年,印度和巴西正处于经济发展的工业化初中期阶段,新加坡和韩国则由经济发展的工业化中期阶段过渡到后工业化阶段,而美国、德国和英国则处于经济发展的后工业化阶段。

由表2和图1、图2、图3可见,1970―2008年,7国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变化趋势及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经验事实说明:(1)不同国家的投资率、消费率和净出口率的均值水平差异较大,这一事实说明,不同国家需求结构水平由各自经济运行条件和外部环境等因素所决定,如生产技术水平、收入水平、资本存量、劳动力、收入分配、经济制度、产业结构、消费习惯及经济增长速度及目标等,显而易见的是,这些影响因素在不同的国家及同一个国家的不同工业化阶段存在较大差异。因此,可能并不存在所谓需求结构的“标准模式”,即如果仅仅依靠消费率和投资率的水平高低去判断一个国家的需求结构是否合理可能有失偏颇;(2)随着工业化进程推进,不同国家的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的变化趋势存在共同的变化规律:在工业化初中期阶段,消费率波动中不断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不断上升;在后工业化阶段,消费率波动中不断上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不断下降,但在后工业化阶段,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的变化幅度相对较小;(3)当经济发展由工业化初期阶段过渡至工业化中期阶段,经济增长速度有一定幅度上升,当经济发展由工业化中期阶段过渡至后工业化阶段,经济增长速度有一定幅度下降,这说明经济增长率上升与消费率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上升相伴随。

(二)基于37个不同国家2006年横截面数据的考察

为减少其它非正常因素的影响,进而探索不同收入水平国家的需求结构演进一般规律及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本文综合考虑了5个不同大洲的37个国家用以统计分析。

表3和图4、图5、图6、图7分别描述了2006年37个国家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与收入水平及经济增长率的关系。

如果以收入水平程度来衡量经济发展的不同工业化阶段:低收入水平国家多处于工业化初期阶段,中等收入水平国家多处于工业化中期阶段,高收入水平国家多处于后工业化阶段。随着经济发展工业化阶段不同,37个不同国家投资率、消费率和净出口率的变化趋势及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呈现出如下特点:

1、消费率的变化趋势及与经济增长关系

37个国家2006年的消费率水平差异较大,消费率的最大值出现在柬埔寨,达到86.9%,最小值出现在新加坡,只有49.7%。从收入水平与消费率之间的静态关系来看:高收入水平的国家和低收入水平国家的消费率水平相对较高,多保持在80%左右,如美国、英国、柬埔寨和巴基斯坦等国家,而中低等收入水平国家的消费率水平相对较低,多保持在70%以下水平。从收入水平与消费率之间的动态关系来看:在收入水平较低时,消费率水平相应较高,随着收入水平提高,消费率会不断下降,在人均GDP约20000美元左右时达到低点,随后消费率会随着收入水平提高而不断上升,即消费率会随着收入水平提高而相应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曲线变化趋势(详见图4中拟合的消费率趋势线)。

从不同收入水平国家的消费率与经济增长关系可见:中等收入国家和中低收入国家的消费率水平中等,经济增长率水平较高,低收入国家的消费率水平较高,经济增长率水平相对较低,高收入国家消费率水平较高,经济增长率水平也相对较低;虽然有些高消费率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并不一定低,但从总体变化趋势来看,消费率与经济增长率呈现反向关系,即经济增长速度会随着消费率提高而下降(详见图5中拟合的消费率趋势线)。

2、投资率的变化趋势及与经济增长关系

37个不同国家2006年的投资率水平差异较大,并无较强的收敛趋势。从收入水平与投资率之间的静态关系来看:高收入水平的美国、日本、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等国家的投资率水平相对较低,多保持在20%左右;中等收入水平的捷克、墨西哥、印度尼西亚、委内瑞拉、泰国和哈萨克斯坦等国家的投资率水平相对较高,多保持在30%左右水平;低等收入国家的投资率水平虽差异较大,但相比较而言,大多数国家如巴基斯坦、埃及、南非和菲律宾等国家投资率水平较低,多在20%以下。从收入水平与投资率之间的动态关系来看:在收入水平较低时,投资率水平相应较低,随着收入水平提高,投资率会不断上升,在人均GDP约20000美元左右时达到高点,随后投资率会随着收入水平提高而下降,即投资率会随着收入水平提高而相应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曲线变化趋势(详见图4中拟合的投资率趋势线)。

从不同收入水平国家的投资率水平与经济增长关系可见:中等收入国家和中低收入国家的投资率水平和经济增长率水平较高,低收入国家的投资率水平和经济增长率水平次之,而高收入国家投资率水平和经济增长率水平则最低;虽然有些高投资率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并不一定高,但从总体变化趋势来看,投资率与经济增长率呈现正向关系,即经济增长速度会随着投资率提高而上升(详见图6中拟合的投资率趋势线)。

3、净出口率的变化趋势及与经济增长关系

37个国家2006年的净出口率水平差异较大,其中最大值达到30.2%,最小值只有-11.1%,平均值为1.8%,标准差为8.4%,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差值为41.3%。从净出口率与收入水平关系来看,高收入水平和低收入水平国家的净出口率一般接近于零,而中等收入水平国家的净出口率水平相对较高;净出口率会随着收入水平提高而相应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曲线变化趋势(详见图4中拟合的净出口率趋势线)。

从净出口率与经济增长关系来看,净出口率与经济增长率呈现“U型”曲线关系,即净出口率接近于零的国家经济增长率水平相对较低,而净出口率相对较高的国家和净出口率为负且相对较低的国家经济增长率水平均相对较高(详见图7中拟合的净出口率趋势线)。

三、需求结构演进逻辑及与经济增长关系

(一)需求结构演进逻辑及与经济增长关系

基于7个国家经济发展不同工业化阶段和基于37个不同收入水平国家2006年横截面资料的实证分析表明,随着工业化进程中收入水平提高,不同国家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的水平差异较大,并无明显的收敛现象,但所有国家需求结构演进及与经济增长关系均呈现出相同的演进逻辑(详见图8):(1)随着工业化进程中收入水平提高,消费率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曲线变化趋势,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曲线变化趋势,即在工业化初中期阶段,消费率在波动中不断下降,而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在波动中不断上升,而在后工业化阶段,消费率在波动中不断上升,而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在波动中不断下降,但在后工业化阶段,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的变化幅度相对较小;(2)经济增长率上升与消费率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上升相伴随,即在工业化中期阶段,经济增长率水平相对较高,而在后工业化阶段和工业化初期阶段,经济增长率水平会相对较低;(3)需求结构短期剧烈变动时期,经济波动相对较大,即需求结构短期剧烈变动会影响经济长期持续均衡增长。

(二)需求结构演进逻辑与经济增长需求动力演进逻辑的关系

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虽然都是经济增长的需求驱动力,但由于其性质不同,在经济发展不同的阶段,何种需求作为驱动经济增长的主导机制有所不同。需求结构演进逻辑反映经济增长主导需求动力的演进逻辑:在工业化初期阶段,由于生产和收入水平相对较低,收入仅仅能够用于消费,产品较少剩余,用于积累及出口的产品相对较少,消费需求相应成为驱动经济增长的主导机制,投资需求次之,净出口需求水平较低且一般为负,因而,工业化初期阶段的消费率水平相对较高,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水平相对较低,但在这一阶段,由于积累较少,资本相对匮乏,经济增长速度相对较低;在工业化中期阶段,第二产业迅速发展促进了投资需求迅速扩张,投资需求相应取代消费需求作为驱动经济增长的主导机制,投资需求迅速扩张形成的强大生产能力促进了经济快速增长,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会使某些产业,特别是制造业部门存在产能过剩,因而必须依靠产品出口(这一阶段主要是制造业产品出口)进行化解,即在工业化中期阶段,消费率水平会不断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水平会不断上升,经济增长速度也相应较高;在后工业化阶段,产业结构变化的典型特征是第二产业增长变缓、第三产业迅速发展,由于第三产业多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对资本需求相对较低,投资需求对经济增长驱动作用相应变弱,消费需求会重新取资需求成为驱动经济增长的主导机制,产品出口也相应变缓,相应地消费率有所上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有所下降纪明:《经济增长的需求启动、需求约束及再启动》,《社会科学》2011年第5期。。

需求结构演进逻辑及与经济增长关系说明,从经济增长的需求动力来说: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都是驱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但相比较而言,不同需求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有所不同,本文相应概括为:“消费需求是经济持续均衡增长的稳定器,投资需求是经济持续均衡增长的启动器和加速器,净出口需求是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的有效补充,是经济增长的辅助器。”

(三)需求结构演进逻辑的政策含义

明确需求结构演进逻辑的政策含义在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实际需求结构变动符合需求结构演进逻辑是其经济持续均衡增长的重要因素,应依据需求结构演进逻辑适时适度切换经济增长主导需求动力,同时避免需求结构在短期内剧烈变动。即为了促进经济持续均衡增长,需求结构调整政策的重点不应是关注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水平的高低,而应是根据经济发展阶段的不同,依据需求结构演进逻辑,适时适度调整经济增长主导需求动力以达到相应的政策目标:在工业化初中期阶段,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是实现快速增长以跨越“低水平收入陷阱”,经济增长的需求动力相应地应依靠投资需求扩张来完成,消费需求次之;在后工业化阶段,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是使工业化中期阶段的高经济增长率持续,相应地经济增长的需求动力应依靠消费需求扩张保持增长的持续性,同时依靠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的结构调整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但必须注意的是,需求结构短期内剧烈变动是经济波动的主要来源,因而,需求结构调整政策的又一重点是避免需求结构短期内变动幅度过大。

四、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需求结构演进特征及与经济增长关系

1978年以来,与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相伴随的是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所发生的重大变化。图9和表4分别描述了1978―2010年间中国经济增长过程中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的变化趋势、各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及与经济增长率关系。

从需求结构总体变化趋势来看:1978年以来,与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相伴随的是消费率波动中阶梯式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阶梯式上升。分阶段来看,1978―1992年,消费率波动中小幅下降,投资率波动中小幅上升,净出口率接近于零且变化趋势不大;1993―2000年,消费率波动中小幅上升,投资率波动中小幅下降,净出口率小幅上升但变化趋势不大;2001-2010年,消费率快速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快速上升。

基于Chenery等人对工业化进程中一般特征的描述,国内一些学者如:郭克莎、陈佳贵、黄群慧、钟宏武、金碚、简新华等对中国工业化进程进行深入研究后认为:1978―2010年中国处于工业化初中期阶段;1993年左右中国总体工业化进程进入工业化中期阶段;2000年左右进入工业化中期加速阶段。因而,从总体变化趋势来看,1978―2010年,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消费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变动趋势符合工业化初中期阶段的需求结构演进逻辑:消费率波动中不断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不断上升。

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需求结构演进趋势也相应反映了经济增长需求动力的演进趋势:伴随着消费率波动中不断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不断下降,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不断下降,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不断上升(详见表4)。

从需求结构演进与经济增长关系来看(详见图9):1978―1992年,受各种因素影响,经济增长率波动幅度相对较大,经济增长率与需求结构演进并无较强的相关性;1993年以后,经济增长率与需求结构演进呈现较强的镜像关系,1993―2000年,消费率波动中小幅上升,投资率波动中小幅下降,经济增长速度相应有所下降,2001年以来,消费率波动中大幅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大幅上升,经济增长速度相应不断提高。

从需求结构演进与GDP年均增长率关系来看(详见表4):1978―1992年阶段和2001―2010年阶段,即消费率波动中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上升阶段,GDP年均增长率相对较高,分别达到14.8%和14.9%;而在1993―2000年阶段,即消费率波动中上升,投资率和净出口率波动中下降阶段,GDP年均增长率相对较低,只有12.9%。

上述情况说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过程中的需求结构演进及与经济增长关系符合工业化初中期阶段需求结构演进逻辑,经济增长绩效较好此处经济增长绩效较好指的是:与前文中1970―2008年7个国家经济增长率和37个国家2006年经济增长率相比,中国经济增长率水平明显高于其他国家。。但值得重点关注的是,2001年中国进入工业化中期加速阶段以来,需求结构变动过于剧烈,消费率下降、投资率和净出口率上升的变化幅度明显加快,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经济波动,同时使经济易受外部冲击,进而影响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内生性”和“常态性”,对中国经济持续均衡增长构成一定威胁。

五、中国经济持续均衡增长的现实战略选择

1、努力扩大消费需求,增强经济增长的“内生性”

关于消费需求与经济增长的关系,Kaldor、Kuznets和Hansen等经济学家认为,消费需求是生产的最终目的,也是经济增长需求动力中最稳定的部分任碧云、王留之:《中国消费与投资关系的调整及其机制研究》,南开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1-49页。。Rostow和Chenery&Syrquin指出,在经济发展的起飞和成熟阶段,投资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较强,而在经济发展的高额群众消费阶段,消费需求的不断提高能保证经济的持续增长Moshe Syrquin and Hollis Chenery,“Three Decades of Industrialization,”The World Bank Economic Review,1989, 3(2), pp. 145-181.。从这些经济学家关于需求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经典论述来看:一般说来,当经济发展进入到后工业化阶段,依赖提高消费需求促进经济增长,即提高消费率不仅可以达到经济增长的最终目的,而且可以提高经济增长的“内生性”,进而促进经济增长的持续性及稳定性。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需求结构演进较好地遵循了需求结构演进逻辑,经济增长速度也相对较高。但国内诸多学者通过国际比较的实证研究结果也表明: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消费率水平明显偏低,这对中国经济持续均衡增长形成不利影响。从经济发展现状及发展趋势来看,中国经济发展即将进入后工业化阶段。因而,提高消费率、扩大消费需求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刻不容缓。依据消费函数的基本理论和中国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居民收入水平滞后于经济增长速度、收入分配不平等、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都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消费需求扩张。有鉴于此,努力提高消费需求,扩大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贡献程度的政策设计机制应主要包括:加强政策引导,形成居民健康、持续的消费理念;努力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扩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完善收入分配制度,缩小城乡间、区域间和行业间的收入差距;完善社会保障制度,降低居民消费过程中的不确定性,提高居民的现期消费和消费支出预期。

2、以消费结构升级带动投资扩张以维持适度的投资水平,优化投资结构,提高投资效率

需求结构演进逻辑说明:经济的高速增长总是与投资需求的快速扩张联系在一起的,投资需求是经济增长的加速器和启动器,保持一定程度的投资水平对推动经济持续快速增长非常必要。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1993年以来,投资需求迅速扩张促进了中国经济快速增长,但相应地,长期高投资率、依赖投资需求扩张驱动经济增长致使当前某些制造业产能过剩及成本上升导致的通货膨胀预期并存,一定程度上给中国经济的长期均衡增长形成负面影响。

简单地说,在中国即将进入后工业化阶段之际,保持适度的投资水平对推动经济持续快速增长非常必要,但投资的进一步扩大一定要以消费结构升级为导向。当前,在中国城镇化正处于提速阶段和居民消费结构正向服务业消费品主导型升级之际,适应消费结构升级的投资结构升级是化解当前部分产业产能过剩进而减轻资源价格上涨进一步加剧的关键。政府投资政策导向的重点应从促进投资规模扩张转化为优化投资结构和提高投资效率,应特别加大先进制造业和以金融业、旅游业等为代表的现代服务业的投资力度,依靠技术进步提高制造业的投资效率,促进工业内部的产业结构升级和现代服务业相对快速发展,进而带动经济快速增长。

3、适度控制出口规模,提高出口工业制成品技术密集程度,扩大服务贸易

净出口需求作为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的辅助机制,一定程度上扩大了产品的市场需求,对经济增长起到较好的促进作用。事实上,改革开放以来,净出口需求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经济发展,缓解了投资需求扩张所引起的消费需求不足问题。出口和进口不仅直接拉动了中国经济快速增长,而且进出口产品的结构升级使净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间接作用(如实现规模经济、提高专业化水平和加快技术进步等)也显著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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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要素投入 经济增长 实证研究

一、有关要素投入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综述

经济增长关系到一个社会的根本。经济增长问题的渊源至少可上溯至古代财富增长的思想,以亚当・斯密为代表提出了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把国民财富的增长归结为分工的发展与资本的积累,认为劳动是国民财富的源泉并要更有效的发挥资本的作用,以更多的增加社会财富;以哈罗德,多马,索洛为代表的新古典增长理论认为在假定技术水平不变的前提下,资本积累在经济增长中具有决定作用;而以卢卡斯,罗默为代表的新增长理论将经济增长源泉完全内生化认为技术进步是长期经济增长机制的关键,而技术进步又是知识积累的结果,所以知识积累和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

综上所述,从经济增长思想和理论的研究分析,可归纳得出劳动资本积累、知识积累、技术进步等因素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与源泉。

二、指标选取与模型的建立

通过以上理论综述,我们首先选取国内生产总值(GDP)、固定资产投资(K)、劳动力(L)人力资本(H)几个指标来分析劳动、资本积累、知识积累、技术进步等因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其中数据可从统计年鉴中找到,而人力资本存量(H)我们采用受教育年限累计法。

其次,我们采用以下两个经济增长模型对湖南省经济增长进行分析:1.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其一般形式为。本文将采用双对数经济计量模型估计各种要素的产出弹性,其回归方程为;2.有效劳动模型。为估计要素产出弹性,采用的双对数回归方程为。

三、湖南省要素投入与经济增长关系的阶段性实证分析

湖南省的经济增长在改革开放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根据GDP增长率态势我们可将湖南省的经济发展状况分为两个阶段来研究,第一个阶段为改革开放初期阶段(1978~1990);第二阶段为改革开放的深入阶段(1991~2005),数据收集截至到2005年。

根据收集整理的数据,在湖南省两个阶段的发展进程中,分别运用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和有效劳动模型,通过OLS回归得到各因素的产出弹性系数。具体情况如下表:

下面根据估计的模型结果进行如下分析:

1.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的要素分析。对于物质资本要素、劳动力要素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可得出:在改革开放的第一阶段劳动投入的贡献率(产出弹性)(1.33)远远大于物质资本的贡献率(0.24);在改革开放的第

二个阶段劳动力变量产出系数t检验未能通过,劳动力的贡献被挤出,即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变为零,但在改革开放的总过程中劳动力要素的贡献率(0.66)要大于物质资本要素的贡献率(0.56)。这说明,在改革开放初期湖南省在加大物质资本投入的同时,不断提供新的就业岗位,从而加大从业人员的数量,湖南省的经济有个突飞猛进的发展势头,但随着改革的深化,劳动力要素的贡献为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实际上这种情况在国内外同内研究中均有出现,这当然有其他原因,例如劳动相对资本相对富余或本阶段经济增长依靠物质资本积累所推动,但仅仅用劳动力数量作为测度劳动投入的指标只能反应劳动投入的数量而不能反应其质量,因此去改进选择既能反应劳动者人数有能反应其素质的人力资本存量作为劳动投入的指标。

2.有效劳动模型的要素分析。对于物质资本要素、人力资本要素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在改革开放的第一及第二阶段物质资本的贡献率(0.23,0.35)均小于人力资本的贡献率(0.87,1.32),总过程中人力资本的贡献率也优于物质资本的贡献率。

这种模型的分析结果更能反应湖南经济增长的支撑点,即越来越依赖于人力资本的投入说明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知识积累、技术进步对湖南经济增长的作用愈加明显与重要,人力资本即人才资源将日益发挥收益递增作用。由于这个模型既考虑了劳动者数量又考虑了他们的素质――人均受教育程度,因此能够真正反映出有效劳动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

四、湖南省经济增长政策建议

实现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从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到技术密集型转变是其经济发展的关键所在,为此,提供以下建议:

1.加大人力资本投入,发展教育科技,加强人力资源管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新经济增长理论证明了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是知识与人力资本积累这样一些内生因素。上述实证结论也显示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也日益明显。无论是基础教育还是高等教育湖南省的人力资源在全国都占据前列,湖南省要充分利用这种比较优势提高教育质量鼓励创新,发展高科技,加强人才资源管理,实现人才强省的腾飞。

2.扩大资本积累优化融资机制。资本积累对推动湖南经济增长功不可没,资本积累的扩大与知识技术相结合必定产生巨大推动力。湖南省储蓄率较高但储蓄转化为投资的渠道不畅,造成巨额的资金闲散与浪费,不利于经济的增长。因此,政府必须改革融资体制简化或取消先行审批过程,推进投资主体多元化,优化融资机制,推进经济增长。

3.推进制度创新,加强政府管理。任何的经济增长过程都是在一定的制度环境与制度安排中发生,制度因素贯穿于经济增长的全过程,不同的制度安排可以影响和改变要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及作用程度,从目前来看,束缚经济发展和生产率提高的制度因素还有不少计划经济体制,政府管理中的短视行为、趋利行为、寻租腐败行为等问题尚未较好解决,要通过行政体制改革来改善政府的治理模式,为经济增长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

总之,正确选择经济发展政策对经济长期增长至关重要,要素投入不仅要求数量上的优势,更应强调其质量上及组合上的效益,只有这样才能促进经济长期持续增长。

参考文献:

[1]张一力:人力资本与区域经济增长――温州与苏州比较实证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

[2]贺东伟:经济增长、要素投入与发展战略选择.西安财经学报,2007(1)

[3]龚六堂:经济增长理论.武汉大学出版社

[4]湖南统计年鉴(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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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两类增长理论如果直接被用来分析和解释发展中国家的增长路径,则存在显著的缺陷,它们的前提假设均不能完全适合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所面临的情况。一方面,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没有充分考虑资本投入异质性的情况,认为充分发展的市场中,资本投入是无差异的。但是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经济实现快速增长的阶段中,年新增投资具有明显的异质性,即社会新增的机器设备都包含着相对于现有资本存量更为先进的技术,物化性技术设备占据全社会技术进步的主要形式;另一方面,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解释的多为发达国家的增长问题,所考虑自主研发为推进技术进步的主要形式,是自身技术水平处于世界技术前沿的发达国家的情况,往往忽略发展中国家借助模仿来实现技术进步的可能性。

为扩展经济增长理论,更好地解释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过程,笔者曾构造了一个新古典与内生经济增长理论的综合体(《资本积累、技术进步与中国积极增长路径转换》,刊载于《中国软科学》2009第3期)。其中,市场的活动主体为逐利的厂商,可以选择模仿或者自主创新来推动技术进步,同时也考虑了资本投入的异质性,以中间产品种类的差别体现资本异质性,其中的扩展模型是基于发展中国家的情况展开分析,当条件满足时,发展中国家能够实现赶超;当条件不具备时,这些国家就只能陷于模仿陷阱,增长停滞。在发展中国家应以模仿为主的发展阶段,创新型企业无法在竞争中战胜直接引进国外先进技术设备的模仿型企业,因而研发投入并不会对经济增长表现出更多的促进作用。而且,由于研发活动还要占用一定的生产资源,可能反而会表现出与经济增长负相关性。所以,在发展中国家技术水平处于较低阶段时,技术进步主要靠模仿来实现是有效率的,此时研发活动对于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较小,甚至会阻碍增长,投资特别是物化了更先进技术的设备投资,对于经济增长应有显著的推进作用;当发展中国家的技术水平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发达国家出于保护本国技术领先及国家安全等方面的考虑,会停止向发展中国家转让技术,继续模仿的成本上升至自主创新开始有利可图时,发展中国家的自主研发才会表现出对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此时,设备投资不再成为推动技术进步的主要形式,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让位于研发活动了。在由以模仿主导的技术进步向以独立自主创新为主导的技术进步转变的过渡阶段中,逐利企业也会发挥主体作用,同时政府干预,向下扭曲要素价格,高估企业价值对于经济快速实现赶超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与新古典增长模型相比,不同之处在于,笔者的“模仿通向创新之路”的模型之中,融合进了内生的技术进步;而与内生经济增长理论相比,最为显著的不同之处在于推动技术进步的主导形式具有阶段性。

这样,我们得出如下基于理论分析对于中国及发展中国家未来发展的几点判断:

1.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技术进步路径具有内生的演化机制。逐利的微观主体为引导全社会推进技术进步的主要形式发生变化,由以模仿发达国家先进技术为主要形式推动技术进步的阶段,过渡到以自主研发为主要形式实现技术进步的阶段。所以,后发国家要建立起市场环境,特别是培育具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这种创新精神有助于推动全社会的技术进步。

2.模仿的先进技术多数物化在机器设备当中,因而对于处在模仿阶段的国家,高投资率是更多引入先进设备,推动技术进步,从而实现经济更快增长的保障。如果国内的储蓄率过低,不足以支撑高投资率,可以借助外国直接投资的方式弥补国内投资不足。国际经验表明,相对于向国外借款,外国直接投资因无需还本付息,对于经济刚刚起步的发展中国家可能更为稳妥。但是,当一国技术水平发展到以自主创新为主要形式推动技术进步的阶段以后,外国直接投资对于本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就会下降,所以不能盲目迷信引进外资来促进增长的作用,FDI加速经济增长具有阶段性。

3.由于受到一些因素的影响,并非所有国家都能够顺利实现由模仿到创新的转换,有的国家陷于模仿陷阱,经济停滞。陷于模仿陷阱的因素有很多,相应地也为政策选择留有很大余地。依靠高储蓄率和高投资率,能够得到较快的增长速度,但并不能使得陷入模仿陷阱的国家避免经济最终停滞在较低水平的均衡处。此时,需要选取的政策措施包括提高模仿效率和降低资本使用成本,增强企业的获利能力,提高企业价值,借此摆脱模仿陷阱。

4.对于能够自发实现技术进步形式提升的国家,在本国技术进步处于模仿阶段时,可以通过高估企业价值的政策手段加速经济增长过程,缩短该国经济处于模仿阶段的时间。高估企业价值可以通过向下扭曲要素价格和本币贬值得以实现。这样的政策手段在依次创造了经济增长奇迹的新兴工业化国家和中国的增长路径中,都可以或多或少地看到。

5.中国30年经济快速增长,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处在模仿阶段中,低价工业化的加速效应,这在改革初期的制度变化带来的效率提升消耗殆尽后更为明显。所以,截至本世纪初,中国的经济增长都在最优增长路径上或在其附近运行。伴随着经济增长,中国实现了大幅度的技术进步,而非毫无意义的粗放式增长。

6.中国目前的经济增长路径,基本处于由模仿向创新的过渡阶段,对外模仿、吸引外资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将会出现下降,而自主研发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会显著上升。要保持经济长期稳定地增长,必须处理好模仿阶段和自主创新阶段的衔接,不同阶段支持经济增长的政策极为不同。模仿阶段政府可以有较大的活动空间,甚至可以主导经济的发展,通过向下扭曲要素价格和超贬本国汇率等手段,直接干预经济,提高企业的获利能力来加快经济增长的速度。在自主创新阶段,政府的活动空间相对减小,因为任何违背市场的定价机制从长期来看都是难以为继的,如果厂商和消费者具有完全理性,那么政府对于经济的干预在短期内也是无效的。在由模仿阶段向创新阶段的过渡期间,最优状态应该是政府逐渐减少对经济的扭曲,将生产资源的定价权逐步交还给市场。

7.由模仿阶段向创新阶段的过渡绝不是瞬间能够实现的跳跃式过渡,而是渐进式的过渡。起先是整个国家处于模仿阶段,生产中间产品的所有厂商完全向发达国家模仿;随着本国技术水平的提升,小部分能力最强的厂商开始创新,而大部分厂商仍然处于模仿阶段,此时模仿企业可能会将模仿对象转移为国内的技术领先者,特别是在国内市场需求超过领先厂商生产能力时,更为显著;当国内技术水平进一步提升,大部分厂商开始转向研发活动,只有小部分能力极差的厂商模仿,直至最后所有技术领先者均自主研发来推动技术进步。在过渡阶段中,国家支持经济增长的政策也要相应地作出调整与变动,以适应经济增长路径的顺利过渡。这就包括在模仿阶段被扭曲的要素价格和被贬低的本国币值的调整。理论与实践都告诉我们,这种调整应该谨慎对待,否则极易引起整个经济的大幅度震荡。如日元升值过于激烈,相应配套政策推出不利,致使日本的整体经济陷于停滞达十年之久。

向下扭曲要素价格,高估企业的获利能力,确实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增长。但是,这种增长只限于模仿阶段,具有明显的阶段性。当企业进入创新阶段以后,被扭曲的要素价格也包括被低估的汇率都要回升至正常值。如果中国真的已经进入了创新阶段,或者是进入由模仿到创新的过渡阶段,那么这种价格重估就是常态,而非短期冲击。要做到两个接受:一是接受模仿企业获利能力逐渐下降的事实,二是接受经济增长率开始放缓的事实。

劳动力的价格增添了社会保障性的支出;资金价格的重新估值是恢复了资本的市场价格,或者,至少是资本价格向其自身的市场价格回归;资源价格和土地出让也不再为招商引资服务,开始体现它们应有的价值;这一切都在压缩企业的获利能力,进而降低了企业的价值。企业价值的降低宏观上相应表现在经济增长率上,就是经济增速的减缓。

当然,生产要素价格的回归幅度与速度要有优化选择,与所处的技术进步路径的状态(即模仿实现技术进步与创新推动技术进步的相对比重)相适应。特别是对劳动力的价格回归更要平稳,如果分配给消费的资源过多,就极易形成未富先老的社会状态,追求过多的社会福利将使得经济增长的速度放缓。

对于汇率升值的认识。一般理论研究认为,汇率失衡不论是汇率的高估还是低估,都会使经济付出福利和效率方面的代价。汇率低估会破坏经济的内部均衡和外部均衡,并由此引发一系列破坏宏观经济稳定和经济可持续增长的问题。从国民福利和资源配置的角度来看,超贬汇率实际上是全体国民和非贸易部门为出口提供补贴,以汇率低估为代价维持长期的贸易顺差是得不偿失的。但是,在本文的模仿――创新阶段论的分析框架下,本币贬值不失为加快经济增长速度的一剂良药,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陷于模仿陷阱之际,更是能够有效地帮助该国脱离困境。当然,一旦该国技术进步的发展阶段离开模仿阶段,本币贬值的这一好处也就随之消失了。继续对本币贬值就会抑制企业的自主技术创新,阻碍了贸易结构的调整和升级,降低全体国民的福利水平。因而,当一国处在创新阶段,或者是由模仿向创新过渡的阶段时,政府就要下大气力关注汇率的升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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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经济增长 流派

自经济学成为独立学科以来,许多经济学家经济增长阶段进行了研究。新古典经济学发展以后,新经济学研究方法和新经济学理论不断出现,对经济增长阶段的研究也是如此。笔者对这些理论进行梳理,并对它们进行平价和综合。

一、早期增长理论

早期代表人物是亚当・斯密,他关于经济增长的观点可以概括为:劳动分工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分工取决于市场容量;技术进步引起收益递增;资本积累促进分工和技术进步。斯密认为,个人的正当动机是启动和维持经济增长过程的最重要的因素,让人民追求自身的利益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他还强调只有在稳定的法律体制下,无形的手才能发挥作用。在他看来,经济增长是一个复杂的经济和社会现象,是由多种因素共同决定的,这些因素包括劳动、资本、土地、技术进步和社会经济制度等。后来的美国经济学家丹尼斯和库兹涅茨发展了这一理论,运用统计分析方法,按照对总体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大小,对各种因素进行了重新排序和界定。

二、罗斯托的经济增长的阶段理论

罗默的经济增长理论认为生产要素应包括四个方面:资本、非技术劳动、人力资本。四个要素中以特殊的知识即新思想最为重要,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罗默认为,一般知识可产生外在经济效应,使全社会都能获得规模经济效益;专业化知识产生内在效应,使个别厂商获得垄断利润,而垄断利润又能使个别厂商有能力研究开发新产品。产出中的内在和外在效应表明,作为经济增长中的一个独立的知识积累过程从一种产品的生产过程来看,不仅它本身收益是递增的,而且可以带动劳动和资本投入的收益递增,给厂商和全社会带来递增收益,从而知识积累使总产出的规模收益产生递增,为长期稳定增长提供保证。

罗斯托依据现代经济理论,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用历史的、动态的方法研究了各个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过程、阶段和问题,提出了一个国家经济发展要经过六个阶段的理论。依次为:传统社会阶段,为起飞创造前提阶段,起飞阶段,成熟阶段,群众性高消费时代,追求生活质量阶段。

经济起飞阶段是一个国家摆脱贫困和落后的关键和核心,也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最困难、最重要的阶段。欠发达国家只有实现了经济起飞,才能实现工业化,进入发达社会,实现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罗斯托认为,跳出“贫困的恶性循环”,越过“低水平均衡陷阱”的过程,其实就是发展中国家突破收人低、资本短缺困境的过程。收入低,资本短缺,这是发展中国家的普遍现象,也是这些国家经济发展的主要制约因素。罗斯托对经济增长阶段的划分对于如何理解一个落后国家的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由于没有量化指标,缺乏实证分析,其应用范围受到限制。因此,罗斯托的理论应与钱纳里等人的相关理论相结合,这样更具有解释力。

三、内生规模收益递增论

罗默等一批经济学家扬弃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提出体现时代特征的内生经济增长理论或新增长理论,认为内生的知识技术积累和人力资本积累是推动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

新增长理论经历两个发展阶段。起初是在完全竞争的假设条件下说明经济增长的决定。这里主要有两条研究思路。其一主要反映在罗默的知识溢出模型(1986)。该类增长模型认为以知识积累、人力资本积累等形式表现出来的技术进步存在重要的宏观溢出效应,技术溢出的存在使经济呈现规模收益递增,从而推动经济实现持续的内生增长。其二是以琼思、雷贝洛为代表提出的研究思路。

新增长理论的第二个发展阶段是在垄断竞争假设下说明经济增长各种类型与决定因素。这里主要有二类增长模型。其一是罗默(1990)、等人提出产品品种增加型增长模型。该类增长模型假定技术进步表现为新型产品不断增加,并认为生产知识的研究开发部门是新经济的核心部门。其二是塞格斯特和罗姆(1990, 1991)、等人提出的产品质量升级型内生增长模型,该类增长模型假定技术进步表现为各类产品质量的不断提高,是由于新一代产品的出现导致生产成本降低、规模收益递增和经济持续增长。

四、制度创新决定论

以诺斯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家,开始着手制度创新经济增长理论。该模式的基本命题是:一种提供适当个人刺激的产权制度是促使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其中,产权制度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在于通过定义和保护产权降低交易成本和交易中的不确定性来加以实施,但在现有技术和组织制约下,产权的创立、裁定和行使代价极为高昂。此时,国家作为一种强制性的制度安排,一方面,具有巨大的规模经济效益,是保护个人权利最有效的工具;另一方面,一旦介入产权安排和产权交易,又是对个人权利的最大限制和侵害。可见,国家对经济发展起促进还是阻碍作用主要是通过影响产权结构的效率来进行。

制度可以理解为关于如何协调分工中的人们的知识载体。由于制度所物化的知识共享于同一制度中分工与协调的人们,使每个人事先就知道其他人对他的行为的反应,从而大大减少个人决策中的不确定性。所以,制度最基本的功能是降低交易成本,制度的变迁就是人们不断降低交易成本所做的努力。

五、结论

本文简要评述了西方经济增长理论多个学派。面对这么多经济理论和经济模型,我们认为,简单的经济增长模型能够建立起来以充当这个角色,使单个的经济学家得以在他的脑子里把所考察的变量的相互联系给予分类,这就可能较容易地把自己的观点与别人交流。

参考文献:

[1]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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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金融发展 经济增长 格兰杰因果检验

关于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学术界存在的不同的观点。这些观点大多基于一国的实践,很少从中国转轨经济的实际出发探讨在两者的关系,由此得出的结论就不能直接用于中国实际。而今,中国经济走到了一个重要的拐点,金融改革也到了一个关键的时期,迫切需要从理论的角度来来回答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系,给中国金融改革的实践给予理论支撑。本文拟对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双向关系论”进行分析,探讨其在中国实际情况下的适用性,并选取中国相关数据设计实验对两者关系进行实证研究。

一、文献综述

关于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研究,其滥觞可以追溯到Hicks(1987)、Roussean和Sylla(1999)。他们从经济史的角度,分别从工业革命和1790~1840年美国金融系统的发展来讨论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得出了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是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的结论。

从国家层面,对两者关系进行研究的是戈德·史密斯(1969),其研究表明在大多数国家,经济增长与金融发展之间存在着“大致平行的关系”,但是其没有解决两者之间的关系的问题,他不能确定“到底是金融因素促进了经济的发展,抑或金融发展是由其他因素引起的经济增长的反映[1]。”McKinnon和Shaw(1973)一起研究了受抑制发展中经济,得出了著名的“金融深化理论”,他指出在所有情况下,“金融抑制”都严重阻碍了经济的发展,而金融深化总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金融自由化对经济发展非常重要。之后,King与Levine(1993)在1993年,设计了四个金融发展指标和四个经济发展指标对80个国家在1960~1989年的数据进行了跨国回归。他们发现,不仅同期经济增长指标和金融发展指标是正相关,而且在10年初的金融发展指标和随后10年的经济增长指标也是正相关的。他们断言,金融并非是仅仅跟在经济发展的后面,而是金融导致了经济增长[2]。Rioja和Valev(2004)对74个国家1966~1995的数据研究表明,在不同的阶段,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不同。在金融发展的初级阶段,其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不确定;在中级阶段,对经济增长又较大的正向作用;在高级阶段,其虽是正向作用,但比中级阶段作用要小。

一些学者从行业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探讨。Jayaratne和Strahan在1996年研究了美国银行业改革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他们认为放松管制是金融发展的一个跳跃,金融发展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原因。Rajan与Zingales(1998)考察了金融发展水平对不同产业的影响,进而分析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

另一些学者从金融结构与经济增长的角度进行研究。Levine(2002)年通过对48个国家1980~1995年大量数据进行了跨国分析,发现市场与银行对经济增长都很重要,难以确定与经济增长相联系的是哪一种金融体制。Beck和Levine(2004)采用GMM技术处理了遗漏变量和因果关系,其结果依然与上面相同。Carline和Mayer(2003)研究表明,在经济不同的发展阶段,应采取不同的金融机构。早期应当建立有效的银行体系;后期应当关注透明、高效的股票市场。

这些理论纷繁复杂,但其结论无外乎为以下几种:

一是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无关,这多为新古典经济学家所持有。

二是金融发展影响经济增长,但却是其障碍。其原因是金融泡沫与货币危机对经济增长的负面影响。

三是需求遵从论(demand—following),即认为经济增长导致经济发展,经济增长带来金融结构的变化,促使金融市场的建立与发展。

四是供给主导论(supply—leading),金融发展是经济增长的一个决定因素,金融的发展促进了经济的增长。

五是经济增长与金融发展之间有双向关系。这种观点认为,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取决于经济发展所处的阶段,两者的关系可以是需求遵从也可以是供给主导。

二、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理论分析

关于上述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的观点,笔者认为经济增长和金融发展之间的双向关系更为符合新兴的经济转型国家。虽然这种理论考虑到了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相互作用,但是没有考虑一国具体实际的理论不能用来指导一国的实践,还需要根据一国的实际加以调整才能用于分析中国转轨经济下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

帕特里克(Patrick)[3]对需求遵从、供给主导进行了总结,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论述,进而提出了双向关系论。他认为,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取决于经济发展所处的阶段。在发展早期,金融部门的扩张通过金融机构的产生与金融服务的供给来促进经济增长,至于“供给主导”的观点一致。但是在经济发展的高级阶段,金融部门则处于“需求遵从”的地位,即经济增长诱导金融发展。

金融部门在生产中的主要功能是为生产部门的生产进行融资。随着经济的增长,必然产生基于实际生产需要的资金需求,这些资金很多时候需要从金融市场获得,且不论这种需求的满足是金融市场量的扩张还是质的提高。因此,首先要区分的概念是金融的发展仅是指量的增长还是包含了质的提高。若指前者,则经济的增长必然导致“金融发展”;但若是指后者,显然不是所有金融增长都是金融发展,帕克里特认为,在经济发展的低级阶段,这种促进往往反映为量的扩张;只有在经济发展的高级阶段,才表现为质的提高。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两者的区分有往往不是那么明显,往往是量增长的同时伴随着质的提高。可以这样解释:经济增长所导致的金融发展过程中,首先体现在量的增长,在资金来源的潜力都被挖掘几近殆尽时,其量的扩充没法进行下去,这时就要求其内在效率的提高,即金融质的提高。因此,其内在逻辑是经济发展金融量的扩张金融质的提高。

发展中国家经济起点较低,往往处于金融量的扩张阶段,而发达国家其量的扩张潜力有限,很多时候表现是金融质的提高。因此,无论从量还是质的角度来说,都是由于经济发展所导致。仅仅认为是供给主导了经济增长的观点忽视了只有实际需求才是导致经济增长的最根本力量,当没有实际的需求时,提供再多的金融供给,只会造成金融市场的泡沫,而不会促进经济的增长。供给主导发挥作用往往是需求未被满足(这种需求可以是“潜在需求”,即在现有的技术、制度等外在约束的条件下,本可以满足而现实未满足的需求)的条件下,这个结论无论是从金融角度还是在经济学的角度都是如此。

然而,不是所有的金融发展都会促进经济的增长。金融的发展,会使融资更有效率。资金更易或者以更低的成本获得,这样就可以更好地满足生产部门对资金需求,促进经济的增长。但是,没有反映或者超出了经济需求的金融发展,仅仅是会产生泡沫。一旦泡沫破裂,会对实体经济产生较大的冲击,阻碍经济的发展。

因此,最终的结论是经济增长导致金融发展,金融发展在一定条件下促进经济增长。从理论上分析是如此,但其正确与否,还需要实证进行检验。下面以中国来进行实证分析来验证这个结论是否正确。

三、对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一)实证方案的设计

1.实证目的。实证的主要目的是检验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但是,这需要两者之间具有长期稳定的关系,如果两者之间不存在稳定的长期关系,就无法去验证两者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因此,实验的必须要经历两个阶段,其一是检验经济增长与金融发展是否具有长期均衡;其次是在两者均衡的基础上检验是否具有因果关系。

2.数据和变量选取。变量选取采用了两个指标麦金农指标:M2/GDP,来表示经济的货币化程度[4]。戈德·史密斯指标:FIR,即金融相关程度指标,FIR=(M2+L+S)/GDP,其中L为各种贷款(包括向政府提供的贷款);S为有价证券(包括政府债券、企业债券、金融债券、保险费及股票市值等)[5]。

检验的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1996—2011),部分来自其他论文及网站。原始数据。

3.实证方法。考虑到实证的目的,采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来检验金融发展变量和经济增长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6]。首先对数据进行平稳检验,如果数据平稳,可以直接进行因果检验;如果数据不平稳,先对数据进行差分后进行协整检验,再采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来检验。本文分析借助与EVIEWS76.0完成。

(二)实证分析过程

1.描述性统计。从描述性统计可以发现GDP、M2/GDP、FIR的波动都比较大,分别为108439.3、1.009881、0.071583。于是对有关变量取对数,一方面可以减轻波动,另一方面可以消除异方差性。

2.变量的单位根检验。使用ADF检验法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即检验数据是否具有平稳性(即不存在单位根),若数据是平稳的,就可以直接对数据进行格兰杰检验,以确定因果关系;若数据不平稳,此时可以对数据差分项进行ADF检验,检验差分项是否平稳,若协整阶数一致,则数据间可能存在协整关系,所谓的协整关系是指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的稳定关系。

通过ADF检验可知,LGDP,LM2/GDP,LFIR均不平稳;而其一阶差分项DLGDP,DLM2/GDP,DLFIR却是平稳的。因此,对三个平稳变量进行协整检验,以确定三者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

3.Johanson极大似然检验。在检验协整关系时采用Johanson极大似然协整法来测定协整关系。相比较E-G两步法,Johanson极大似然协整法的误差更小,并且可以测定两个以上变量的协整关系。

在进行协整检验之前,首先要确定VAR模型结构,这里选取带截距不带趋势项的VAR模型,选择滞后阶数为2,得到实验所需的模型。

当滞后阶数选择2时,由检验可知不存在单位根,所以VAR系统是平稳的,可以进行协整检验。由协整检验可知,没有一个、仅有一个协整关系的假设通过了检验;至少有两个协整关系没有通过检验。由此可以得出三个变量之间存在两个协整关系。

4.格兰杰检验。由Jonhanson检验可以知道,三个变量之间存在着两个协整关系,可以对他们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以确定他们之间的因果关系。

因为上述VAR模型我们选择滞后阶数为2,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得出DLGDP与DLFIR存在单项因果关系,DLM2G与DLGDP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因此,得到结论,DLGDP与DLFIR存在单向因果关系,而DLM2G与DLGDP存在双向因果关系。

四、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M2/GDP与GDP成反比,这与谈儒勇[7](1999),曹啸,吴军(2002)的结论相仿,他们对此的解释是货币当局逆风向操作引起。另外,M2/GDP和FIR更多是从量而非质的角度来说明,并且无法说明在何种条件下金融发展引致经济发展。未考虑通胀因素。在选取指标时,存量指标未剔除通胀。事实上[8],在把通胀作为一个变量考虑时,其结论往往会有很大不同。

参考文献

[1]戈德·史密斯.金融结构与增长[M].浦寿海、毛晓威、王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341.

[2]King,Robert.G.Levine,Ross,“Finance and Growth: theory and evidence”[J],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1993(32):515-542.

[3]Patrick,H.T.,“Financial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in Undeveloped Countries”[J],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1966(34):174-189.

[4]姚耀军.中国农村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分析[J].经济科学,2004(5):24-31.

[5]武志.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来自中国的经验分析[J].金融研究,2010(5):58-67.

[6]范学俊.金融体系与经济增长:来自中国的实证检验[J].金融研究,2006(3):57-66.

[7]谈儒勇.中国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J].经济研究,1999(10):4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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